「海都之星」與我
第七章:打吡馬賽日前夕

2009年6月5日,打吡馬賽日前夕

我不喜歡坐長途飛機,不只是因為我身高超過一米八,蜷縮著久坐不舒服,而是長途飛行留給我太多時間清醒頭腦,沉思事情。這次從香港飛往倫敦希斯羅機場(Heathrow),是我出生二十七年以來最痛苦的旅程。因我的靈馬「海都之星」成了打吡大賽的寵兒,我開始計較他的成敗得失。葉森打吡賽是全球首屈一指的平地賽,亦是英國經典賽事第二關(Blue Riband of the Turf)。

 

打吡大賽,英國經典賽事第二關

 

英女皇每年都會出席打吡日

 

我緊張焦慮,身負眾望,擔心比賽失利,只好用名人哲思來安慰自己。聖人有雲,過程重於結果。

 

我緊張焦慮,深恐辜負眾望

 

為了參加這次打吡大賽,我提前兩日到達倫敦,入住位於倫敦騎士橋(Knightsbridge)的文華東方酒店。

 

倫敦騎士橋的文華東方酒店

 

打吡日,所有入場男士都必須身著英式長尾禮服(morning suits)。母親想讓我去倫敦禮服專賣店度身訂做一套合身的禮服,但我喜歡我行我素,所以還是照著大學友人的建議去柯芬園(Covent Garden)的苔氏兄弟禮服店(Moss Bros)。這店有現成禮服出租或出售可立時提供我喜歡的禮服。

葉森打吡日,所有入場男士都必須身著英式長尾禮服(morning suits)
           
穿著禮服的王儲查理斯出席葉森打吡日

 

之後,我在騎士橋區一帶購物,重遊故地。入讀卡斯商學院的時候,我與媽媽及姐姐曾一直住在騎士橋區,直到我在2008年完成工商管理碩士學位才離開這裡。我取得這個榮譽碩士學位,滿足了母親對我學術成就的期望。

 

騎士橋區,購物天堂
 
卡斯商學院大堂

 

我在奧蘭多生活的時候,姐姐嘉心正在巴黎修讀法律,但她後來發現律師這行業不適合她的個性,所以決定與我一起前往倫敦修讀商科。母親為了鼓勵兒女勇往直前,也來到倫敦陪讀,照顧我們的飲食起居。我曾花費了五年時間苦心鑽研高爾夫球,所以重返校園對我來說是一項艱巨的任務,但對飽覽群書的嘉心來說,讀書卻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。

 

 

經常埋首書堆中的嘉心,在哪裡讀書都能取得優異成績
 
家亮一向都是按步就班

 

為了打發時間,我去觀看電影《終結者》。但時間還是龜爬般過得緩慢。唉,我開始後悔沒有等到星期五的大賽前夕才啟程來這裡的。

 

《終結者》

 

回到酒店房間,我看了幾場溫布頓(Wimbledon)網球賽。雖然我精通高爾夫球,但也享受打網球的樂趣。母親自小便鼓勵我和嘉心儘量學習不同技能,她自己更是名副其實的「萬能女士」(femme a tout faire)。

 

母親鼓勵我們儘量學習不同技能
母親是個「萬能女士」(femme a tout faire)

 

談到食物,我就不敢苟同母親的意見了。我愛吃披薩餅,喜歡哈洛德(Harrods)有名的比薩餅店。

 

騎士橋的著名百貨公司哈羅茲
 
披薩餅,我的至愛美食

 

當天晚上,我與「海都之星」的團隊成員一起用晚餐,其中包括來自愛爾蘭國家種馬場的約翰•克拉克和他的太太莫妮卡。「海都之星」在愛爾蘭國家種馬場的出生和成長離不開克拉克的照料。一起用餐的還有「海都之星」的練馬師岳斯和他的夫人卞特林娜,席間當然還少不了我來自巴黎的老師及朋友,李思博,讀者應該還記得,他是「海都之星」母親「海都市」的練馬師。

 

與中國客戶一起用餐

 

約翰•克拉克是愛爾蘭人,愛爾蘭人言談必及天氣,這是他們民族言談時必聊的話題,不過此時坐在他眼前的這位中國馬主也正關心這一問題,因為「海都之星」將於星期六下午出戰葉森打吡,而雨天將使他的表現大打折扣。

 

期盼著陽光普照

 

愛爾蘭頂級練馬師岳斯,堅決表示只有在硬地上,「海都之星」才能發揮出最佳表現。二十年前即 1989年冠軍馬「納希溫」(Nashwan)一個月內連勝了堅尼及打吡二場不同距離的大賽,從那以後,便再沒有馬匹能再創這樣的記錄。倘若我的「靈」馬要成為第一匹創造出與「納希溫」(Nashwan)那樣成就的賽馬,想在一個月內連勝出二場不同距離的一級賽,那他就一定需要有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才行。

「納希溫」是二十年來唯一勝出2000堅尼及打吡兩場不同距離一級賽的賽馬

 

實際上,「海都市」於1998年誕下的雄馬「天文學家」已經是打吡冠軍馬了,「海都市」作為一匹純種母馬已是成就非凡。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。席間我忽然問坐在對面的專家們,「曾有多少純種母馬能生下兩匹打吡冠軍馬呢?」聽了我的疑問,克拉克和岳斯嚴肅起來,暫時撇下美酒佳餚專心作答,回答說,雖然他們沒有一百年前的記錄,但近一百年來只有兩匹母馬曾分別誕下過兩匹打吡冠軍雄馬。

 

一百年來,就只有Perdita II及Morganette曾分別誕下兩匹打吡冠軍公馬

 

不錯,賽馬一直被譽為「皇者運動」。這兩匹傳奇母馬其中之一,屬於英王愛德華七世(King Edward VII)。1896年,當時還是威爾斯王子的愛德華便憑藉Persimmon勝出打吡大賽,並於1900年憑Diamond Jubilee再次勝出打吡。這兩匹馬都是由St Simon和母馬Perdita II所生。

 

英女皇的曾祖父英王愛德華七世於1896和1900年兩度勝出打吡大賽,兩匹小馬均由公馬Saint Simon和母馬Perdita II所生 (同父同母所生)

 

另一匹傳奇母馬Morganette的經歷聽起來比較接近我們的例子。她所生的打吡冠軍Galtee More(1897)和打吡冠軍Ard Patrick(1902)同母不同父。同樣,「天文學家」的父親是「鞍匠井」,「海都之星」則是「十字灣角」,但兩匹馬都是母馬「海都市」所生。

 

於1998年誕生的「天文學家」,是「海都市」 和「鞍匠井」的後代
於2006年誕生的「海都之星」,是「海都市」 和「十字灣角」的後代

 

明天「海都之星」能否成為下一個「納希溫」(Nashwan)呢?或者「海都市」能否與英王愛德華七世的Perdita II一樣,後代中有兩個都成為冠軍馬呢?上天可否待打吡大賽結束後才下雨?

 

打吡賽前夜,大雨傾盆

 

賽前居然大雨傾盆!在打吡日前夕的餐會,我幾乎需要氧氣面罩才不至於昏倒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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